【罗路】no more

我写的是个jb同人.jpg

是点文,贝贝 @傻狗啃扇贝 的末日梗,被我魔改成战争梗了,对不起【…】

改编自游戏《这是我的战争》,值得一玩的游戏,推荐大家去玩!

战时设定,背景是南斯拉夫战争,但是很水经不起推敲

卡了一辈子的文,结果还是写的很烂,我太菜了对不起【…】

感谢各位老师给我的帮助TT




小屋的门锁已经松动,根本起不到作用,在一脚踹开门后,它便很应景地发出像是细微悲鸣一样的“咔嚓”声,彻底毁坏成一个难看的破旧装饰。罗走进屋内,靴子踩踏上门口又脏又旧的地毯,用靴底斑驳的泥土与血迹再为其增添一笔色彩。这栋房子不大,没走几步就到了客厅。客厅中没有开灯——因为电路已经无法使用了,只有壁炉橙红的火光摇曳,将两个佝偻的人影拉长、再投影在壁纸剥离的墙壁上。罗端起枪。

“不要动,告诉我食物和药品在哪。”罗听到自己说。他的嗓音低沉,还带有缺水的沙哑。

那两个人的背影如冻结一般僵住了。接着,其中一个人缓缓支起膝盖站起,面向罗转过身来。这是一位老人,他应该已经竭力遏制,但全身的颤抖还是让他像一个筛子,不断有零星的恐惧从他的周身被筛出来。火光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温吞地舔舐,罗将枪口对准了他。

老人的眼中有着惊惧,但是好似已经没有力量去牵动面部肌肉一般,他的表情仍然是僵硬的。僵硬的老人扶着沙发椅的椅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黑色的枪口,然后缓缓、缓缓地,面对罗跪了下去。

老人的声音紧绷着,好似被拉伸至极限的橡皮筋:“求求你,年轻人,不要拿走我妻子的药,她病得很重了……”

像是在证实他的话一般,老人的身后,另一把沙发椅的背后传来苍老的女性声音,棉布撕裂般的咳嗽声之中夹着低声的哭泣。

跪地哀求的老人有着龟裂般的脸,绝望被火光映着从他面部的沟壑中渗出来。罗用黑眼圈浓重的视线狠盯着他,好似眼神可以代替子弹一样。接着他的目光移开,瞥向两位老人身后不远处的橱柜。衰老又抱病在身的老人不会有精力大费周章,他们赖以生存的补给品与药物应当就摆在这些柜子之中。察觉到罗的视线所向,老人似乎连跪着的力气都丧失了,他将脸埋在手心,瘫坐下去。

“操。”罗低声骂道。


罗回到避难所时已是清晨,天色蒙蒙亮,不远处的街区传来政府军与叛军的交火声。打开门后,路飞神色欢快地迎接他。与快活的神情不符的是,他的步伐不稳,左边大腿上绑着绷带,渗出新鲜的血色。

“特拉男,你回来啦!”路飞的音色依旧明朗,只是好似蒙了一层毛玻璃一般,有些含混不清,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金属和塑料的废品一样的玩意儿,“你猜这是什么!”

“我猜是垃圾。”罗把瘪下去的背包从身上取下来,随便就坐在门口的一堆木板上。他明显没心思和路飞胡闹。他的精神紧绷了一整晚,现在很累了。

但是路飞并没有被罗不耐烦的语气惹怒,相反,他嘿嘿地笑了一声,按下那玩意儿侧面的按钮——原来那是按钮啊,还以为是什么品位低下的塑料装饰。接着,音质差劲的乐声便从那玩意之中流淌出来。

原来这是个收音机。罗想。

“这是我做出来的!以后我们就能用这个听新闻和音乐啦!”路飞笑嘻嘻地稍微挺起胸膛,颇有些邀功的意味。罗看着面前的人顿了一下,瞥了一眼他腿上的伤,最后像是要将肺里全部空气都挤出来一样叹了一口漫长的气。

“我带了食物回来。”罗从背包里取出罐头递给路飞。

他最后拿走了那对老夫妇一半的食物,没有动那些小药瓶子。路飞没有问这些食物的来历,接过罐头就乐呵呵地吃了起来。看着路飞将第一口食物放进口中,罗也拉开了另一个罐头。几个街区外,有政府军和叛军交火的枪炮声遥远地传来,渗透避难所千疮百孔的门板,再拌进二人如今吃进肚中的食物里,这让本该是没开封过的罐头都莫名带了一股火药气,罗不像是路飞这种任何时候吃饭都很香的人,他觉得嘴中咀嚼着的东西有些难以下咽,然而在这个时期,进食比起享受更类似于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进行的行为,因此罗也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机械地将食物嚼碎、再咽进肚。

罗自诩是一个理智的人,在这座城市被围困之前,罗甚至还觉得战争只不过是在那些遥远的第三世界国家发生的事,而与之毫无干系的自己会持续着和恋人同居的日常生活。然而事情发生了,军队包围了这座城市,每个角落都安排有狙击手,不由分说地击毙任何现身大街的人。如今为了生存,尚且还未死去的人们只能够趁着夜色外出寻找补给,食物、药品、绷带,什么都好,只要能够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起码自己和路飞还在一起,这几个月来也见过不少妻离子散的事情,常见到甚至都无法称其为惨事。罗有些漠然地想着,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恋人,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明明自己都已经吃完了,可一直以来食欲旺盛的路飞竟然还没有将自己的那份一扫而空。

“草帽当家的。”罗出声唤道,路飞闻声抬起头,他的神色之中混杂着几丝苍白的呆滞。

罗心道不妙,探出身子,伸手用手心触碰路飞的额头,果不其然感受到了异常的温度。

“你发烧了。”罗说。

“哦……”路飞应的有些无精打采。

罗不禁咂舌,在这样的境况下生病是一件麻烦事,他瞥了一眼路飞腿上的绷带,看来这异常的体温和他的伤脱不了干系。罗站起身,走向避难所深处,从用木板与废弃材料搭起来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面前。他蹲下身去,从床底掏出最后一卷绷带,再走回到路飞身边为他替换绷带。

“特拉男是医生真是太好了。”一边被罗服务着,路飞笑嘻嘻地说。好像发烧也没能夺走他的体力一样。

“然而现在我只能在这种垃圾堆里施展能力。”

罗嘴上不耐烦,心里也很烦躁,这是最后一卷绷带,药物也没有了,战时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点小伤小病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不管什么时候蒙奇·D·路飞都不给人省心。罗抬头想要瞪路飞一眼,但凌厉的眼刀却碰撞上了路飞没心没肺的笑脸,最终还是讪讪地收了回去。

绷带换完,罗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现在是白天,走在街上极容易被战火波及,更不要说遍布全城的狙击手还在虎视眈眈。虽然现在急需绷带与药品,但这样的状况下走出避难所无疑是找死,只能让路飞尽可能地休息。

罗支撑着路飞走到床边、让他躺在床上,大约是因为不太舒服的原因吧,平时精力旺盛闲不下来的路飞难得对大白天睡觉没什么抵抗。经过一晚上的奔波的罗也是需要睡眠的状态,于是他躺在路飞身边,小心不去触碰到对方腿上的伤口,接着再将他塞进自己怀里。

夹杂着电流声的《小路》从收音机中流淌出来,感受着怀中人有些不稳的呼吸,柔软的女声混杂着遥远的战火声飘进耳内,罗也进入了睡眠。


两天前的夜晚。睡梦中的罗被避难所大门开合的声音吵醒,这个时间来到访多半不是来喝茶的,罗抓起摆在床边的匕首,浸在夜晚的阴影之中,向门口移动。然而他所看到的并非是什么强盗,而是本该还在外搜寻补给的路飞。

“草帽当家的?”罗诧异出声。他放下举着匕首的右手,向路飞靠近。

窗口飘进来的月光映着路飞的脸。路飞看到了罗,坐在地上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我回来啦,特拉男,不过我没找到什么东西。”说完,咔嚓一声,他将什么东西扔到脚边,罗定睛一看,那是一把步枪,是政府军配给使用的型号。为什么这种枪会被路飞捡来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现在的罗觉得这种事怎样都好。他只是紧盯着路飞的裤脚处,那里有略显粘稠的液体滴落。

“别动。把裤子脱了。”罗低声说道,这话听来似乎有种不正经的意思,但罗的语气却十分严肃。或许是疼痛让路飞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他少见地乖乖听从了罗的命令。

脱下裤子之后,罗才终于明白路飞身上发生了什么。路飞的腿上开了个小洞,伤口还很新鲜,不断有血液从中淌出来。是枪伤。

“我在超市那边撞见有一个士兵要欺负一个女人,就趁着他不注意用铁锹把他干掉啦。”路飞说着,似乎还想嘿嘿两声,但是笑声还没出口就被疼痛催化成了气音。

在这个时期,落单或是失去庇护的女性绝大部分都会成为军人泄欲的工具,现如今的街头也偶尔会看到衣不蔽体的女人尸体。罗也曾躲在隐蔽处亲眼见过女性被强奸的场景、却没有出手援助。对抗训练有素的军人绝非易事,要真像路飞嘴上说得这么轻巧,那现在他就不会疼得要死要活了。

看来这把枪就是那个军人的。罗不禁有些气恼,但恼怒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无奈。这个人总之是不会给自己省心,不搞一些乱子就不甘心。然而现在并不是天下太平的和平时期,他和路飞也不是什么少年漫画的主人公,如果不顾一切地乱来是真的会丧命的,这次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罗瞪了一眼路飞,取来器具和绷带来给他做伤口的处理。

这时候就会庆幸自己还有外科医生的专业知识。然而就算有技术,没有道具也无计可施——他们的药品和绷带都所剩无几,现在用给路飞的已经是最后的一点。路飞疼得呲牙咧嘴,但罗却丝毫不顾他痛苦的哼声,手下的动作甚至还有些粗暴。

“特拉男,你生气了吗?”路飞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他歪着头窥探罗的表情。

罗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路飞很快又因为疼痛发出呻吟。处理完毕后,罗才终于抬起头来,月光停滞在他的眼里,融成了略显干枯的疲惫。

“你这次只是运气好。”罗说,“万一有什么闪失,现在你就变成路边那些尸体了。”

“可是……”

路飞张开嘴,但是说出的话又很快被罗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所以下次别多管闲事。你不是什么超人,我也不是什么能把死人救活的上帝。所以……”

罗的话戛然而止。他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语气已变得微弱,甚至带有几丝祈求的意味。

“所以别做那些会让自己死掉的事,我不想让你死,草帽当家的。”


当天晚上,罗再次出门搜寻物资,并且与商人交易来了一包抗生素粉和几卷绷带。这些东西是用那把步枪和一块怀表换来的。

怀表是罗从父亲那里得来的老古董,是很有几分传家宝意味的贵重物品,然而在当今的境况下,还是活命更加重要。傍晚罗醒来时,路飞烧得更厉害了,即便去拍他的脸,得到的回答也不过是几句模糊的呓语。伤口感染引来的高烧极可能会使人丧命,因此就算放弃了现在还不知身在何方、生死未卜的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事物,罗也并没有产生多少感想。在夜色之下,罗用街角的墙壁隐藏自己,将药物与绷带塞进怀里。

罗将要穿过的这片广场位于这座城市的中心。战前他和路飞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因此两个人常来这里散步。那时广场上时常落着颜色各异的鸽子,有男性与女性在草坪铺上野餐布享受户外风光、而孩子们会围在喷泉旁嬉笑打闹。而在城市被封锁的现今,回荡在广场上空的只剩下狙击手的枪声与被击中的可怜人的惨叫。

广场视野开阔,是绝佳的狙击场所。好在战事让广场上出现了断壁与废墟,用其当作掩体、再配合狙击的空隙,或许就能避免被射中。

要从这里到达广场另一角有两处可以当作掩体体,首先是不远处的废弃汽车。罗压低身形向汽车跑去,好在他奔跑的速度还算快,子弹堪堪落在他的脚边。子弹携来的风声只有一瞬,却在感官上被延长,仍在罗的耳边嗡嗡作响。但罗此刻无暇顾及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琐碎小事,他背靠着车体喘了口气,再冲向前方的雕像。子弹又如期而至,好在这次也没有打中罗,而是打在了雕像上,将大理石质的女性手臂击得粉碎。石块四溅开来,有一块擦伤了罗的脸颊,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躲在雕像背后,罗短暂地平复了一下呼吸,紧接着就将视线移向斜前方稍远处的建筑物。只要到达那里,就脱离了广场狙击的范围,他就能毫发无伤地带着换来的医疗用品回到避难所、将药品用给路飞了。罗是无神论者,一向没有像哪位神明祈祷的习惯,自然现在也不会有,他只是紧盯着自己要到达的目的地,算准时机从雕像背后飞奔出去。

然而事情却没那么顺利,狂奔的途中,罗的余光瞥到自己背包中有什么白色的事物掉了出来——是那包抗生素粉。现在如果停下脚步的话一定会被狙击,说不定会因此丧命——然而罗的头脑中压根没有预留再去考虑这些的空隙,他条件反射地刹车,再跑回几步去捡那个纸袋子。

几天前我还在义正词严地教训草帽当家的、让他爱惜生命呢。抓起抗生素粉的同时,罗的头脑角落响起自嘲的声音。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腿,他跪倒在地,但很快又站起身,强迫双腿动起来、步伐不稳地跑向不远处的建筑物。进行这一系列动作时,罗的大脑似乎忽略了疼痛,而当他终于到达建筑物脚下、如摔倒一般坐在地上后,剧痛才像讨债一般席卷而来、从伤口蔓延到全身。

“妈的。”罗骂了一声,吐出浸了疼痛的喘息,左腿的伤口在跳动,将痛感一波一波地送向大脑。罗从背上卸下背包,检查起背包的状况。

本就已经老旧的背包似乎是在刚才被雕像的残破处勾到而扯烂了,好在里面装的东西除了那一包药粉都没有掉出来。罗在剧痛中少许松了口气,他将紧握在手中的纸袋重新塞进背包,将其背在身前,扶着墙壁支撑起身体,藏身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向避难所的方向走去。散落在街角的尸体已是这座被封锁的城市中司空见惯的景象,好在起码今晚,罗或是路飞都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回到避难所时已接近破晓,天边隐隐泛出灰色的光。罗将背包放在地上,坐在门口的木板上给自己草草做了包扎。接着他手中拿着绷带与药粉走向避难所深处,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顺利维持步伐的平稳,木板在他脚下咯吱作响。

罗走到床前,曲起一条腿坐床边的地板上。在路飞正脸色苍白地睡在床上。一反聒噪的常态,睡着的路飞显得安静许多。虽说这样就不会给自己惹事了,但罗还是更乐意看到那个精力充沛、总是捅下篓子需要罗为他收拾残局的路飞。

罗取下路飞腿上染血的绷带,将抗生素粉敷在他的伤口上,再换上干净的绷带。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好似连躺上床的力气都已经透支掉了一般,罗握着路飞的手,感受着他的呼吸从紊乱渐渐过渡至平稳,在夹杂着炮火声的黎明微光中,罗也进入了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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