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路】海洋与玫瑰

没啥预警,清水,老少咸宜,灵感来自《小王子》。




“如果有人爱上了在这亿万颗行星中独一无二的一朵花,当他看着这些星星的时候,这就足以使他感到幸福。他也可以自言自语的说:‘我的花就在其中一颗星星上……’”

路飞很喜欢听罗宾讲故事。那些王子和公主、勇者和巨龙、神明与精灵被考古学家惟妙惟肖地描绘出来,听在耳中甚至要比经历过的冒险都要有趣。罗宾温和的嗓音就像轻柔的风声,所以路飞总是在听到结局之前就被睡虫击败,和着午后的阳光与海面的风声,躺在阳光号甲板的草坪上做一个美美的白日梦。

但今天的这个故事却有些难懂,所以路飞没能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把疑惑憋在心里不符合路飞的性格,他向罗宾问道。

美丽的考古学家微微一笑:“意思是,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重要,那么无论他身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一想到他,就会觉得这世界很美好,很浪漫吧?“

戴着草帽的青年闻言把手盘在胸前,发出“嗯——‘的声音表示自己正在思考,接着他抬起头笑道:”浪漫不浪漫我是不懂啦,但是现在我重要的人就是你们,而你们都在我身边,这样就很好!“

罗宾用手掩住嘴角呵呵地笑出了声。蒙奇·D·路飞就是这样,总会把令人害臊的话毫不犹豫地说出口。路飞在宣言完毕后就嚷嚷着肚子饿,跑去厨房缠山治了。甲板二楼那边隐约传来两人打闹的声音和青年的笑声。

稍远处的天空有两三只海鸥悠然飞行,万里阳光号被风推着划过海面,引出轻轻的波浪声。这是个美好的午后。罗宾微笑着合上书。

 

打胜仗后,草帽一伙是一定要开宴会的,不但要开,还要把所有人、喜欢热闹的不喜欢热闹的,都卷进来加入进他们冒着傻气的狂欢中。所以在打倒凯多后,甚至不要路飞吩咐,刚刚结束战斗的金发厨师就开始着手准备饭菜,肚子上还包着绷带、全身上下的泥土都没擦干净的剑士和狙击手也张罗着堆起一个生篝火用的木架。

特拉法尔加·罗是从来都不情愿掺和这等子闹剧的,他和草帽一伙的怪物们不同,在大战后只想好好休息。奈何自家红心团的船员们也一个个显出蠢蠢欲动的期待模样,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也被蒙奇·D·路飞深不见底的精力传染了。罗叹了口气,也只能随他们去。

有草帽海贼团风格的乱七八糟的宴会很快开了起来。黑着一张脸的外科医生终究还是没躲过绿发剑士的灌酒,被迫和他对饮起来。

喝了几个回合,嘈杂的嬉笑打闹声听在耳中渐渐变得有些遥远,那些跳着滑稽舞蹈的人影也在余光中逐渐像是慢镜头一般。自己有些醉了。罗如此想着想要站起身来。

“怎么,这就不行了?真弱啊。“对面盘腿坐着的剑士发出嘲笑。

“是你太强了。“罗咂舌。

自己还是惜命的,可不想再继续奉陪面前人怪物一样的酒量了。被酒精麻痹的身体不太好把握平衡,罗废了不小的功夫才站稳,然而上天并不稀罕他的努力,一团背对着篝火的人影毫无预兆地飞扑过来,一下子就将费了好大功夫才站起身的罗重新压回地面上。

“特——拉——男——!“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骑在自己身上的是谁。身上的人还带着篝火温暖的余热,他的手按在自己因为酒精升了温的胸膛上。罗缓慢眨了眨眼,努力把青年框在有些模糊的视野中:“草帽当家的,你不跳舞了?”

“跳着跳着就想起特拉男现在在干什么。”路飞嘻嘻地笑着,“我们一起去吃肉吧!”

罗叹着气,麻痹的思维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将这个小捣蛋鬼甩下身去,他缓缓坐起身来,俯视身上人没心没肺的笑脸,他映着火光的黑色眼睛亮晶晶地带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罗看。不远处的人群嬉笑喧闹着,但听在罗耳中的却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这声音使他感到平静,却又在他的胸膛某处炸开细小的火花,引来一阵类似刺痛的心悸。

没能抵抗过内心微妙的感触,罗尝试着深吸一口气,然而呼吸的节奏都在随着心跳颤抖。于是特拉法尔加·罗掩住身上人的双眼,吻上他的唇。而路飞则发出深沉的呼吸声,接受了他。

青年的口腔里还残留着食物的味道,一想就知道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嘴就没停过。可即便如此还要拉自己去吃肉,蒙奇·D·路飞的胃袋容量可谓是伟大航路未解之谜其中之一了。如此在大脑某处想着和情调八竿子打不着的琐事,罗仍不停歇地用舌尖挑逗路飞的口腔,这样一做后,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勾过自己的舌头狠狠吮吸。

两双唇分开又再次重合,变换了几次角度后,两人终于默契地放开了对方。旁边的索隆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路飞仍旧坐在罗的身上,篝火的喧嚣和光影映在他眼里,就像延展出一片小小的星空。

“酒的味道。”

星空凝视罗,然后笑了。

 

路飞在燃尽的篝火堆旁醒来。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家和红心团的船员们,还有和之国的人们。带着刚睡醒的混沌坐起身,肚子很应景地发出一声响。

“好饿呀。”他小声嘀咕着,向不远处的桌子上伸长手臂拿了一块昨晚没吃完的肉,坐在原地大嚼起来。

昨天晚上本来想跳完舞再去吃肉的,不过后来没吃成。自己发现了特拉男然后就扑上去抱他,之后特拉男亲了自己,那之后又拉着特拉男去跳舞,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在篝火旁边睡着了,完全把吃东西的事情忘在脑后……对了,特拉男呢?

路飞把啃干净的肉骨头随手一丢,也不管被砸到脑袋的人的呼痛,就站起身来打算去找罗。

然而名为寻找特拉男的探险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了——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罗正背靠树干站着,两条好看的长腿叠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望着自己这边。

路飞喜笑颜开:“特拉男呀!”

他像是在喊“万岁”一样高举起双手,抬腿就向外科医生的方向跑去,然而。

“别过来。”他听到罗如此说道,和平时不耐烦却又隐藏着无可奈何的温柔的语气不同,那个人用淡淡的、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冰冷语调发声。

直觉堪比野生动物的路飞立刻察觉到罗语气的反常。罗对自己说话时这样冷淡的语气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如今的路飞更熟悉的,是那个虽然不掩饰不悦、却会容许自己胡闹的特拉法尔加·罗。罗会如此对自己说话,简直就像回到了冰火岛的会面……不,简直就像两年前在香波地群岛的初见。回到了他还尚不知晓这位死之外科医的内心、尚不知晓他为何而战的那时。

所以他停下奔跑站定,不解地望向罗:“特拉男?你怎么啦?”

“凯多已经打倒了,目的达到,所以,”罗以一成不变的冷淡语调诉说,像为了强调似地停顿了一下,“红心海贼团和草帽海贼团的同盟宣告结束,我们已经是敌人了,草帽当家的。”

听到罗所言,路飞不爽地皱起眉:“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

“同盟只是利害关系,并不是朋友,我说过很多次了吧。”

之前说过很多次还不管用,也就代表之前的那么多次路飞都完全没听进耳朵里,这次也不例外。路飞再次选择性无视了罗的话,握起拳头一步步向树下站着的人走去。而看着草帽青年走来的罗则是缓缓拔出了从不离身的鬼哭:“身为‘敌人’的你如果再靠近我……”

“怎么,一大早就要干架?”打断了罗的警告的是索隆的声音。绿发的剑士出现在路飞身侧,表情严肃而警惕,虽然额头上被骨头砸出的红印子让这样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山治也在刚才被路飞的大嗓门吵醒,走上前来瞪着准备拔刀的罗:“喂喂,罗,你这是做什么。”

绿发剑士的拇指将和道一文字轻轻推出刀鞘,金发的厨师在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这两位路飞的左膀右臂分别站在草帽青年的身侧,俨然一副对峙的模样。

四人闹出的动静吵醒了本来正在酣睡的其余人。本来一起胡吃海喝大闹了一整晚的草帽团和红心团的船员们分别向自家的船长身边聚集,而毛皮族与和之国的人们则是用有些担忧的神色望着对立的两个海贼团。

“我家的船长确实胡闹,你要说教他我倒也没什么意见……”

山治双手揣在兜里,暂时没有点烟的意思,然而索隆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臭厨子废话这么多,这人的意思就是想干架吧?”

“肌肉白痴给我闭嘴。所以,罗,虽说说教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拔刀就太过分了吧?希望能听听你的理由啊。”

闻言的罗嗤笑一声:“理由我刚才就说了,同盟结束,我们已经是敌人了。”

“船长……”站在罗身旁的佩金吞吞吐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罗的一个眼刀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所以,”罗接着说道,“如果敌方的的船长再靠近我……”

“特拉男!!!!!!!!”

刚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的路飞用大吼掩住了罗将要出口的话。他有些生气了,紧握起拳头狠狠瞪着站在稍远处的人。听到路飞的怒吼,娜美和乌索普脸上都明显表露出“不妙”的神色。但罗却丝毫不为所动。

“别用那个蠢名字那么亲近地叫我。”罗冷静地说道。

自此的几分钟内,再也没有人说话。草帽青年愤怒地咬牙,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外科医生吃掉,,被瞪的人却神情冷漠丝毫不为所动,绿发剑士维持拔刀的姿势,金发厨师摸出打火机要点不点,乌索普、娜美和乔巴缩在一起因紧张的气氛惴惴不安,罗宾、弗兰奇和布鲁克也不复平时的笑容,神情严肃地盯着对面摆出架势的红心海贼团。

先动起来的还是罗。大太刀鬼哭收刀入鞘,发出“叮”的声响。罗肩扛着它,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向远处海边停着的极地潜水号走去。红心团的船员们见状慌忙跟上。落在队伍最后的是与草帽海贼团交情较好的佩金夏奇贝波三人组,他们三人有些欲言又止地回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小跑着跟上自家的船长。

而逐渐远去的特拉法尔加·罗从始至终没有回头望一眼。被留在原地的草帽海贼团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路飞先动起来,沉默地也转身离开。索隆和乌索普紧随其后,山治叹了口气,举了半天打火机的手最终还是点燃了烟,招呼着娜美和罗宾她们,一行人跟随着路飞走向万里阳光号的停泊地点。

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温暖大地,清冷的风卷着叶子,落在完全熄灭的篝火堆上。

 

一行人登上船,都因为刚才的事情一言不发,万里阳光号上静悄悄的。不过很快这份寂静就被一声嘹亮的“山治、饭——!”所打断。路飞的招呼声就像有某种魔力,能终结尴尬的气氛和大家的不安,剑士随便找了个角落开始呼呼大睡,厨师骂骂咧咧地卷起袖子走进厨房,航海士对照着海图和记录指针,改造人船工检查着大战过后阳光号的状态,一切都恢复如常。

而罗宾只是默默看着又开始和乌索普还有乔巴嬉笑打闹的路飞。

离开也是有很多种方式可以选择的。比如在这个大战后的清晨,前一夜在宴会上肆意玩闹的自家船长还在不省人事地呼呼大睡,而他们沉默的前同盟可以悄悄唤醒红心海贼团的成员们走向自己的船、登上黄色潜水艇的甲板,就此悄无声息地不告而别。

但特拉法尔加·罗偏偏选择了大动干戈的告别方式,如此刻意地将离别传达给路飞,也传达给自己,好像在警醒自己一般。

可无论是什么方式,分别就是分别。罗已经用自己的态度充分表达了与草帽海贼团划清界线的决心。而路飞也理当接受,正如罗所说的那样,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不过是因为暂时的同一利益结成的海贼同盟,不过是同盟如约定那般解除,他什么都没有失去。

想到这里,罗宾也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坐在桅杆下借着清晨的阳光看起了书。

路飞的、草帽海贼团的冒险还要继续,而特拉法尔加·罗也是如此。

那之后某个平常的午后,路飞又在吃饱喝足后去找了罗宾。

“罗宾,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的后续是什么?”

“后续?”罗宾有些惊讶。她知道路飞虽然喜欢听自己讲故事,但是基本都是听过就忘,询问没有听到的故事后续还是第一次。

“嗯,就是那个星星啊~还有玫瑰花的。”路飞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心存疑惑,但考古学家还是找出了那一本书。来自小行星的少年和所爱的玫瑰花吵了架,灰心丧气地离开家乡开始了孤独的旅行,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无趣的和有趣的,最终还是因为想念心爱的花而回去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唯独只有这次,路飞听得专注,没有在最后睡着。

“人们眼里的星星并不都一样。对旅行的人来说,星星是向导。对别的人来说,星星只是些小亮光。对另外一些学者来说,星星就是他们探讨的学问。对我所遇见的那个实业家来说,星星是金钱。但是,所有这些星星都不会说话。你呢,你的那些星星将是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夜晚,当你望着天空的时候,既然我就住在其中一颗星星上,既然我在其中一颗星星上笑着,那么对你来说,就好象所有的星星都在笑,那么你将看到的星星就是会笑的星星!”
这是一个温暖的、又带有些许悲伤的故事。罗宾虽然也看过很多次,但如此又读过一遍后还是不免有些怅然。但听完故事的路飞却像丝毫不知“惆怅“为何物似地,用明朗的声音说道。

“我一直是很喜欢大海的,但是听完这个故事,变得更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啊,”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路飞露出了招牌的夸张笑容,“特拉男他现在就在这片海的某处啊!”

罗宾有些惊讶地眨眨眼,但随后便恍然大悟。是了,自家的船长可是大海上绝无仅有的任性又一根筋,一旦认定某个人为同伴与朋友,又怎么会因为对方的言行而动摇呢。

特拉法尔加·罗,你也是心知这一点,才像逃跑般如此刻意地离去的吧。如此想着,罗宾望着自家船长明亮的笑容,也开心地弯起眼睛。

 

冒险仍在继续。草帽大船团和革命军强强联手推翻了世界政府,彻底改变了世界格局,天龙人从云端坠落,特权不再。在拉夫德鲁,被同伴们与不请自来的五千六百小弟簇拥着,年轻的海贼王就此加冕。实现梦想的蒙奇·D·路飞带着自家的海贼团又在伟大航路上驰骋了一段时间,最终也渐渐销声匿迹,成为了新的传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身影。

自从和之国离开已有五年。打倒凯多后,红心海贼团又几经征战,在新世界称霸一方。金盆洗手则是在三年前。但罗和同伴们并没有就此形同陌路,而是至今都时不时交换着彼此的近况。罗回到家乡北海,隐姓埋名地干起了地下密医的行当,生意还算是兴隆,毕竟总有热血沸腾的人们向往着那位新生海贼王留下的大秘宝。

小镇的傍晚,三十一岁的特拉法尔加·罗想着工作的琐事,走在从私人诊所回到住处的路上。这个镇子有美丽的黄昏。巨大的夕阳泛着波纹,被夹在房屋与小楼的缝隙之间,染红了一方天空,也将暖色的光线投向那些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略显疲惫的归人的面容。

在这样安稳的傍晚时分,明亮到吵闹的大嗓门就显得很是突兀。戴草帽的青年对随处可见的小吃摊大呼小叫,脸上夸张的笑容和五年前比竟然别无二致。

特拉法尔加·罗的脚步停顿了那么一秒。这些年他想起蒙奇·D·路飞的次数不多也不少,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是这样普通的日常场景。和这个异想天开的青年再次见面的话,总该是在针锋相对的战斗开始之前,或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大闹剧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归家的途中一个普通的路边摊上再看到那顶金黄色的草帽。

罗膝跳反射一样想要装作对那顶草帽视而不见,就此离开,但很快青年带着太阳热度的嗓音就像无形的手一样拉住了他的脚,令他停留在原地。

“特拉男——!”

接着,有形的手也伸长了,一圈圈地绕在罗的身上,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怎么能该死地忘了这个人有顶级见闻色霸气呢。罗在内心咒骂自己。周围已经有路人因为路飞突然伸长的手而发出惊呼,一直以来都努力隐藏原海贼身份的罗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草帽青年还在哈哈大笑的嘴:“草帽当家的,我请你吃饭,所以安静点。”

从常去的小酒馆走出时,天色已经趋近于浓重的深蓝。路飞还是和以前一样食量惊人,不过罗在这两年的密医行当里也赚得盆盈钵满,因此也不是很心疼钱包,只是在感慨草帽青年这些年竟然毫无变化。

身边吃饱喝足的青年正哼着开心的小曲儿,和罗并排走过一幢幢亮起灯火的楼房和小屋。五年的分别让罗没办法很好地把握和他的距离感,两人的肩膀总是时不时撞到一起,这让他心下生出一丝焦躁。

为了甩脱焦躁感,罗开口了:“草帽当家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话他从看到路飞第一眼就想问,然而对方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塞满了食物,自己根本找不到发问的时机。

“嗯?”比五年前稍显成熟、但还是不像个成年人的脸看了过来,他嘴角还沾着食物的残渣,嘿嘿笑着,“我本来是想去特拉男的家乡看看的,结果没什么好看,就跑来附近的这个镇子啦。”

是说弗雷凡思吧。虽然铂铅病会传染已经被公认为谣言,但二十年前被摧毁的白色城镇却依旧无人问津,至今还是没能得到重建的一片废墟。罗正思索着,身边的路飞又笑嘻嘻地说道。

“虽然特拉男的家乡没什么好看,不过在这里遇到了真的特拉男,所以还是我赚到啦!”

罗只能叹气。难道自己五年前表达得还不够直白吗,为什么这么混蛋面对自己还这么兴高采烈呢。

“草帽当家的,我应该说过我们是敌人了吧。”罗停下脚步,看向五年来稍稍长高,但还是要比自己矮小半个头的青年。

“但是特拉男现在已经不做海贼,我也只是继续四处旅行而已,所以那种事无所谓了吧,难道不是海贼了特拉男还想要和我做敌人吗?”

看着路飞满不在乎的笑脸,罗感到一阵火大。这感觉十分熟悉,五年前和这个人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光中,自己就时常如此心生不悦,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随着自己的同盟去胡闹。

是了,罗早都知道,无论自己说得多么直白多么刻意,蒙奇·D·路飞都是不会听的。这个人就是如此肆意妄为,凡事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就算世界末日临头也不可能听取他人的意见。

面前的人就望着自己在笑,眼中盛着小镇夜晚的万家灯火。罗恍然想起了五年前,两人还能被称之为同盟、朋友、伙伴或者是随便其他的什么的那个喧嚣的夜晚。那个晚上,特拉法尔加·罗也曾用沾染醉意的眼看过路飞眼中如星辰般摇晃的光影。

那个下定决心的清晨,罗怀中抱着路飞醒来。他凝视了怀中人还喃喃着梦话的双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手轻脚地推开草帽青年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离开温热的体温,去不远处凝望他的睡颜,等待着前同盟醒来的那一刻。

“你啊。”

而如今,随着一声带有焦躁的叹息,特拉法尔加·罗伸手轻轻捏住面前人的下巴,延续了那个清晨没能继续的吻。而蒙奇·D·路飞则像是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开心地眯起眼睛,将点到即止的轻触加深。

无论有人是多么想要否定,也无论分离了何等时间,契合的灵魂最终都会无可抑制地互相吸引。

来自星星的少年一定会回到心爱的玫瑰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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